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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德哈/中长篇】陌生5-6

/实在是咕的太久了!致歉呐

/先更一发,6明天应该能写出来!

/第六章更新啦(写的比较草率字数也不多),和5合并在同一篇中,从今天开始大概是周更,一次更两章~欢迎催更不然我会忘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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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章:3-4

哈利使劲揉搓着还挂着水珠的发丝,接连不断的冰凉的露水般的晶莹像落雨般洒向四周,凝结在同样蒙着水汽的墙壁上,汇聚成簇,顺着瓷白的墙砖流下,像一串珍珠手链。

  

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观赏这微小的物理变化中——若是平常他也许会停下来看看的。但显然他此刻正在想着别的什么事情。

  

对,他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头发。戴上眼镜,他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额头上的闪电形状的伤疤依然那么明晰可见。他伸手触及镜子中的自己,指尖只抚摸到冰凉的温度。

  

他知道我。

  

哈利直直地盯着前方。

  

“这么多年了你格兰芬多的那股冲劲还是没有变……”比特雷尔的声音仍回响在他的耳畔。他知道我。不是那种知道。而是——很熟悉,也许。这说明他也曾就读于霍格沃茨,并且——当然不是格兰芬多,那语气中浓浓的嫌弃意味是个巫师都听得出来。

  

但,这太奇怪了。

  

哈利正穿上蓝白条的病号服——但他更喜欢红黄相间的那种,当然圣芒戈里不会有。他随意地扣了几颗扣子,套上长裤,便向病房内走去。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裤子穿反了。

  

他记忆中没有比特雷尔这个人。没有。

  

在近几个星期的治疗中他已经能够回想起许多事情。飞天扫帚,魁地奇,金色飞贼,韦斯莱家,金妮,麦格教授……这些都是格兰芬多。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他显然也没有忘记多少,那么,比特雷尔,那个神秘的,白袍金发的影子,又何去何从?

  

还是记不起来。

  

在他的印象中,霍格沃茨明明有四个学院,可剩下的那一个,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校徽中的红狮、蓝鹰、黄獾,似乎已然交织却又黯然失色。

  

那儿缺了点什么。

  

哈利走到窗边,太阳刚刚显露出光芒,慷慨地照射至街道的每个角落。晨雾犹未散去,光线透过朦朦雾气,在空中留下游丝般的痕迹。泛着浅蓝色的天空中布着灰色的云絮。和他的眼睛很像,哈利想。

  

他一向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,但他这次却妥协了。总会知道的,他安慰自己说。但显然,这并不是他惯常的风格。只是……

  

只是,他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
  

从前,他有那种格兰芬多的勇敢与冒险,想做什么绝对会付诸实践。他身边还有许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朋友,就算再不济,罗恩和赫敏也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,无条件地协助他。但现在不一样了。罗恩和赫敏已经成了家,有了孩子,再怎么说已经无法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他这个朋友身上了。哈利也不愿意总是麻烦他们。他知道他的朋友很忙,很辛苦,他说什么也不会愿意永远给他们拖后腿。

  

他不禁感叹。时间的能量是如此强大。他的世界,此时早已不似往昔。哈利·波特,被整个巫师界誉为救世主,却早已与那个救世主不同了,哈利清楚。无论从前他究竟做了什么,让巫师将他当作神明一般祭拜,但如今的他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了。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巫师,一名久未上任的傲罗,一个身处圣芒戈的患者,仅此而已。如今的他,没有能力拯救这个世界。

  

他凝望着玻璃窗上他自己的倒影,倒影也凝望着他。他右额上的闪电疤痕颜色深邃,似是封存了一段故事。而哈利不知道,那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。

  

他只记得,从前他也曾经像这样疲惫过。但当时,自己又做了什么?自己如何走出这段艰难的日子?现在的他,又该如何走出去?

  

哈利呆呆地站着,只觉曾经体内的满腔热血已经冷却。他只能等。

  

时间改变了所有。但时间也能消磨这些改变。

  

他是否要坐以待毙?他不想这样。总有一天他会想起来的。他攥紧拳头。他一定会知道的。这才是他……格兰芬多的血依然在他体内流淌,喧嚣着要冲破一切。

  

雄狮重振旗鼓,意气风发,吼声震响天际。

  

*

  

德拉科坐在办公室里。他正在写哈利的检查报告。

  

“姓名……哈利·波特。嘿……哈利,我可从没这样叫过你。”德拉科完成了拼写,在Potter后留下一个重重的点,似是为他不记得自己而泄愤。

  

“年龄……反正跟我一样,工作单位,魔法部傲罗司……健康状况?我想应该是不健康的,连堂堂马尔福家家主都不记得,怎么能叫健康?呵。……什么,记忆竟然不包括在内?操你,破特。”

  

德拉科越写越气,一不小心划破了羊皮纸。他嘴角抽了抽。

  

梅林的三角内裤啊。

  

德拉科抓起桌边一个青苹果狠狠啃了两口。嗯,他需要平复心情。没错,就是这样。略带着酸味的清爽口感席卷了他的味蕾,清香氤氲在他的鼻翼。他重新拿起羽毛笔,正在蘸绿墨水的当头,突然一只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。德拉科手一抖,打翻了整瓶墨水。微稠的液体顺着桌角的斜度延伸,滴落在他几天前刚换的地毯上。

  

他僵硬地回过头,眼神直直地盯向黑发的女人,潘西似乎感觉他的灰眸子中正酝酿着一场翻云覆雨。他一字一顿地开口:“潘、西。”

  

德拉科咬牙切齿地低吼:“你准备怎么赔我的德国进口墨水和澳洲羊毛地毯?”

  

潘西拍拍身上的炉灰,吹了个口哨:“看来我们小少爷的心情还不错?”她一挥魔杖,轻念:“恢复如初。”地毯立马焕然一新,墨水也都回到瓶子中。潘西撩了撩头发,笑道:“别忘了你是巫师,你的智商也跟墨水一起打翻了吗?”

  

德拉科这才注意到潘西的新造型,他愣了一会儿,开口:“你留长发了?”

  

印象中,自从三年级他们谈了场恋爱以来,潘西再没有养长头发。而现在的她,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没见,顺发已然垂至腰间。德拉科知道中国有个词叫“青丝”,而他时至今日才彻底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  

潘西晃了晃头,如瀑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,反射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她撩起一撮头发在手里把玩,眼神飘忽不定,勾了勾嘴角:“哦,不是纯天然的。为了长得快些,稍微施了些小魔法。”末了,她又补充:“我来是为了告诉你,我明天举行婚礼。头发也方便做做发型……现在的麻瓜小姑娘可潮得很——适当引进些麻瓜的创造也不赖。”

  

她看向窗外,阳光洒落,在窗台上留下一片明晃晃的亮面。

  

德拉科这才想起,潘西竟然要结婚了。这个并不矜持的女人竟也有一天会顺从地依偎在某个男人身边。德拉科望向自己曾经的女友,她如羽的睫毛颤动着,在阳光的映射下,五官显得十分立体。她的皮肤像是白沙滩的颜色,耳坠则是碧色的海。德拉科不禁想到了珀斯的景色,细腻的白沙,绿的透明的海。

  

她很美。

  

但德拉科知道自己爱的不是她。潘西对他很重要,这是事实。但德拉科此时对她的感情仅仅停留在朋友层面。他不像爱哈利那样爱潘西,固然。就算他还爱潘西,他清楚潘西也不会回来了。潘西早已不属于他德拉科·马尔福。

  

从前都已结束。但德拉科从未发现原来潘西这么美。这种惊叹近乎虔诚般的纯净,不带丝毫的非分之想。

  

潘西回过头来,对他笑了笑:“我希望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,不介意的话,你可以充当主持。”

  

德拉科挑挑眉:“我的地位只能让你用‘充当’这个词么?”潘西走进,捏了把他的脸:“这算是调情?我可要成为人妻了,德拉科。”“嘁。”德拉科拍开她的手,拧起眉,随即又放松下来,说:“不管怎样,潘西,祝福你。”

  

潘西露出了一个笑容,恍惚间德拉科觉得仿佛回到了还在霍格沃茨的那些年月。这个笑太熟悉了,甚至让德拉科觉得陌生起来了。

  

潘西抓起一把飞路粉,踏进壁炉,在消失前,转头又对德拉科说:“救世主会好起来的。”嗖地,潘西的身影不见了。而德拉科嘴边的那句“谢谢”也仍未说出口。

  

他立在原地,叹了口气,重新开始写检查报告。


-


德拉科静伫于病房之外。

  

天色还很昏暗。深蓝里泛着些许的浅白,又缀上点点繁星。窗外有风。灰黑的云走得很快,从天空这头到那头不过一瞬的事情。深处的天的质感像布,而那深浅不一的黑便应是晕染开的墨水,倒显得斑驳了。

  

德拉科站得笔挺。哈利还在睡梦当中,不时地翻身,而呼吸又逐渐平稳起来。显然德拉科并没有惊醒他。他现在不常做噩梦了。这是件好事,对于哈利来讲。但德拉科却希望他可以更多的记起一些事来……这毕竟是他的工作。可他真的愿意哈利恢复记忆吗?这却不好说。是的,面对这样的哈利,他怯缩了。以如今“比特雷尔”的身份,他才能摆平心态出现在哈利·波特的面前。哈利忘记了他,或许也是一件好事。现在只是以一个新的身份,而若是过去,他想,他永远不会出现在哈利面前。


他缓缓伸出魔杖,纸条径直飞向哈利的眼镜,他必须确保这能让哈利看到。即使这只是去参加一个婚礼的小事,但他不想不留任何消息便离开。他害怕哈利会突然牵扯出现在不应回想的记忆。这便是他作为治疗师的失职,同样他自己也会良心不安。


微微泛黄的羊皮纸在哈利的额边开始悄无声息地翻折,落至床头柜之时,正是一只千纸鹤。


德拉科修长的身影在走廊中显得格外瘦削。走廊里并没有光,他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。他的眼神瞥向自己的脚尖,皮鞋的光泽恰到好处。他转了身,顿顿脚步,便继续向前走去,脚步回响于整个走廊。


乌黑的长袍翻滚如云,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。

  

*

  

现在还太早。

  

德拉科优雅地翘着二郎腿,陷在柔软的沙发中。他抬手看了看表,表盘上不断行走着的星星告诉他现在是凌晨5点。

  

他很难睡着。从圣芒戈回到马尔福庄园后,他的原意是重回舒适的大床,但现在他却怎么也合不拢眼了。

  

这很奇怪。从前他还在霍格沃茨时,从来没有醒得这么早过。即便是六年级开始那段痛苦到不堪回首的日子,也能一觉睡到早晨7点,再匆匆忙忙地冲去上魔药课。而今天他原本的回笼觉,也最终不得愿,只得起了床,静坐于大厅里。


壁炉熊熊地燃着火。实际上他并不需要如此的热度——这只是初秋时分而已。但他只是不想独独忍耐这孤寥的寂静。火焰扭动着吞噬永远烧不尽的柴火,施了魔法的木头噼啪地跳跃——这一点倒是与普通的没什么两样。


德拉科眼中映着这团火,他忽地又想到了斯莱特林的地下室,那里的火是绿色的。而他现在却习惯于红色的火焰了。红色让他想起了格兰芬多——他曾经厌恶的学院。但现在他却对格兰芬多有一种近乎复杂的情感。不能说喜爱,只是,面对那一堆红黄交错的篝火,他总是会在里面隐约看到哈利的脸。


陷得太深了吗?


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过早的苏醒让他现在有些觉得疲惫了。火光打在他身上,他却不觉得热,只是恰到好处的温暖。他有多久没有拥抱过哈利了?哈利的温度是近乎于滚烫的——他知道不应该这样去形容,但事实如此。每次环臂相触,都会感受到真实的生命融于他的怀抱中。他的皮肤往往是冰冷的,却渴望着那一份模糊不清的温度。他已经记不太清了。只记得好像一团滚烫的火扑在他身上,他疼痛却不舍离去,反而拥得更紧。但火终究是无形的,抓得越紧,流逝得便越快。温度渐渐散去,他也逐渐地麻木。等到意识到时,那明晃晃的火早就不知去了哪儿。他的灵魂似乎也失去了温度,只留下这一具空壳。


他晃了晃头,发带却在他的动作间散开,一头浅金流动着,慵懒地耷拉在肩上。他也没这个兴致重新去绑头发,便让它散着。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快及父亲一样长了。而家主的位置也是早就交到了他的手上,两人不知去了哪个隐蔽的国家居住,看来是到老也不打算再回伦敦。毕竟他们也到了这个年纪,更别说从前还是食死徒——这样的选择,无论对他们自己,还是对德拉科,都好。


想当初自己与波特开始交往时,父母可真是万分的反对,自己也不知为了不忤逆他们撒下多少的谎。到后来他们当然识破了未成年人不成熟的谎言,却也持了默认的态度。战后由于哈利的离开,他在父母的安排下与阿斯托里亚结下婚约,又因为女方因病早逝不了了之。他们现在更是放下德拉科一人,再也不管他爱情方面的事。独身一人也不错,德拉科打趣着自己,至少不会因为爱人的束缚而失去许多自由。


再等等吧。


他会有耐心的。


*


一缕晨光穿过薄窗。


哈利醒了。他睁开眼睛,模糊一片。习惯性地,他伸手去床头柜摸眼镜。他掂起眼镜,恍惚间有什么东西滑落。他探头到床边,千纸鹤正悄然躺在瓷砖地上。他浅浅地勾了勾嘴角,拾起纸鹤,展开来。


翠绿的墨水映于羊皮纸上,像是水彩一样勾勒出了轮廓。正统而不失优雅的字体看起来工整而修长,像字的本人一样。哈利脑海中浮现着他执笔书写的样子,浮着薄光的发丝垂于肩头,白色长袍显得他瘦高而笔挺,雾蓝的眼眸微垂,睫毛颤动,羽毛笔划过羊皮纸沙沙的音色也氤氲着静谧的色彩。


哈利定了定神,回到羊皮纸的内容上。“波特,我今天要去参加老同学的婚礼,所以告假一天。有事就找圣芒戈的其他治疗师,他们会帮你的。——比特雷尔”


去参加婚礼啊……真好。


哈利躺回到床上,静静地望着天花板。


他谈过恋爱么?应该谈过。我也谈过恋爱嘛。哈利想着。


不过和秋只能说是不欢而散,而金妮也是还没开口便被别的格兰芬多拿到手。但是还有一个——还有一个的,但他忘记是谁了。恍惚间一个金色的影子从他脑海里掠过。


格兰芬多有金色头发的小姑娘吗?哈利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——貌似很少。


总归,他是谈过恋爱的。


不过他为什么会想知道比特雷尔有没有谈过恋爱?他想,应该只是好奇而已。他太神秘了。虽然他与比特雷尔天天都呆在一块,但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隔阂。比特雷尔的眼神中总是有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,仿佛拒人以千里之外。但显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厌恶,却像是一种感慨,怀念,与愧疚,是想触碰却不可及的遗憾。


也许曾经有个人伤害过他。


哈利将羊皮纸重新折成千纸鹤。他端详着手中的纸鹤,棱角分明,一点也不柔和。哈利撇撇嘴,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,将羊皮纸重新展开,翻了过来。

  

  
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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